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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2號冤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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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2號冤種

第32章

臨春河也就是楞了那麽一瞬間。

主要是聞雀的聲音太明顯, 即便明溪第一時間就阻止了聞雀的人靠近,卻沒能阻止聞雀的“心聲”直接穿透雲霄。

【啊啊啊啊是聶白萱!她居然真的來了!】

【她不會以為小師弟還在她的掌控中吧!啊啊啊啊小師妹你松手放我過去啊啊!看我不打死她!】

臨春河:“……”

還是那句話,真不至於。

然後明溪就順手放開了聞雀, 這家夥不是想往前沖嘛, 她就松手,看她是不是真能沖上去。

聞雀腳落地的瞬間, 就本能往後一出溜,躲到了明溪身後。

眾人:“……”

喊得挺歡實的,結果就這?

就仗著以為大家聽不到她心裏在想什麽吧?

這也是礙於規則力量沒辦法告訴聞雀她的心聲早就暴露,要不然明溪非得讓聞雀知曉一下到底社死的是誰!

臨春河當然也看到了聞雀的小動作, 低頭抿唇笑了笑。

聶白萱看著臨春河這模樣,也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聞雀和明溪, 疑惑偏頭的模樣很是可愛。

“春河哥哥, 你在笑什麽呢?”

對於聞雀和明溪的身份,聶白萱也有猜測, 不外乎是臨春河在天陽宗的同門, 就是臨春河看著聞雀偷笑的樣子,頓時讓聶白萱心感不妙。

“春河哥哥都多久沒來找我玩了,這次回家也沒來看我。”

少女嬌嗔的語氣裏帶著指責, 卻不會讓人心生厭惡,甚至還覺得這聲音很好聽,想要仔細瞧瞧說話的人到底長什麽樣。

臨春河並不是擅長言辭的人, 也就只有在跟人聊起醫術的時候能多幾句話,面對能說會道的聶白萱, 臨春河囁嚅著根本插不上話。

還有他那羞澀內向的模樣, 就給人一種似乎心虛理虧的感覺。

別看臨春河之前在聞雀面前表現得很堅定的樣子,真到面對聶白萱的時候, 他才發現自己並沒有做好再次面對聶白萱的心理準備,臉上靦腆的笑容瞬間消失,心慌的同時扭頭望著聞雀,仿佛能從聞雀身上獲得不一樣的力量。

臨春河用眼神在跟聞雀求救。

就這樣了,聞雀還能躲得下去嗎?當然躲不下去,幹脆抻直腰板就走到了臨春河身邊,也不忘記順手把明溪牽了過來。

明溪也十分配合。

“小師弟,這位是?你不介紹介紹?”

表面上,他們是都不認識這個聶白萱的。

但就算是明溪,也猜到了眼前這個少女的身份。

有了聞雀和明溪到場,臨春河頓時有了底氣,表情也自然了許多。

“三師姐,小師妹,這位是聶白萱,聶家大小姐。”

聶白萱是聶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兒,說她是聶家大小姐也十分妥帖。

但這介紹就讓聶白萱不樂意了,她能感覺到這話語裏的生疏,很明顯臨春河話語中對聞雀和明溪的親近,以及將她放在了一個認識,卻並不熟悉的位置。

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的。

聶白萱也知道,自己和顧家訂親的事是造成這種改變的原因,但她也從來沒想過要把臨春河一桿子戳到太遠的地方。

聶白萱很欣賞臨春河的天賦和潛力,而且今後能用得上臨春河的地方還很多。

聽到臨春河的介紹之後,聶白萱也只是楞了一瞬面,那靈動美好有純粹的笑容就沒變過,順著臨春河的稱呼就喊出了口:“三師姐,小師妹,你們叫我白萱就可以啦!我和春河哥哥從小都認識,他一直都很照顧我,就跟哥哥一樣。”

聞雀就樂了:“要是我沒聽錯的話,你姓聶,跟我家小師弟也不是一個姓,小師弟怎麽就成了你的哥哥了?”

聞雀這話說的,可謂一點都不客氣,任憑誰聽到都會變臉色。

聶白萱當即臉色就很不好看,但聞雀直接連續輸出,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,“怎麽,你是沒有自己的哥哥嗎?怎麽還能到處認哥哥的呀?你問過你父母的意見了嗎?你問過小師弟父母的意見了嗎?”

聶白萱:“……”

臨春河還像是沒察覺到聞雀話裏的機鋒一般,很老實的解釋:“白萱家裏有很多哥哥的。”

她是聶家這一輩唯一的女孩,並不代表家裏就沒其他孩子,仔細算起來,聶家這一輩十好幾個大小夥子,聶白萱同父同母的兄長就有兩個,怎麽也輪不到臨春河來當這個便宜兄長。

聞雀的攻擊範圍十分廣泛,可不只是聶白萱,立刻盯著臨春河,“那你是沒有自己的妹妹嗎?怎麽什麽人都能喊你哥哥?”

臨春河立刻站定認錯:“對,對不起……”

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,聶白萱也確實比他小上一點,可可愛愛的女孩子跟在自己身後,一聲一聲喊自己“春河哥哥”,似乎也沒什麽不對。

但被聞雀這麽一說,似乎哪哪都不對勁。

聶白萱卻看不過去了,“你怎麽能這麽說?!我和春河哥哥從小一起長大,這份情誼就跟兄妹一樣,怎麽就不能喊他一聲哥哥了?”

聞雀抱臂看著聶白萱,那趾高氣昂的小模樣拿捏得穩穩的,“我怎麽不能這麽說?臨春河都沒意見,你什麽立場反對?哦,就因為你能喊他一聲春河哥哥?”

聞雀學著聶白萱喊那一聲“春河哥哥”的時候,拿捏著差不多的強調,聽起來就陰陽怪氣的。

“臨春河還叫我一聲師姐,我怎麽就不能管了?還有你,聶家大小姐,你又是什麽身份來管臨春河的事?青梅竹馬?還是便宜妹妹?”

“我……”

“要是我沒記錯的話,你在一年前就已經訂親了是吧?你這麽巴巴地來找我家小師弟,還追著人家喊哥哥,你家未婚夫知道嗎?”

聶白萱:“……”

說實話她來找臨春河之前也沒想過這些問題,t甚至沒覺得有什麽不對,但是被聞雀這麽陰陽怪氣的說出來,就有一種被紮在心頭上的疼痛感。

就像是最隱秘的心思被人毫不留情地撕扯開來,暴露在青天白日下,硬生生的疼。

聶白萱難堪地咬著下唇,青春洋溢的臉上也只剩下慘白,看著就讓人心疼的模樣。

“春河哥哥……你就這麽看著我被人欺負嗎?”

臨春河“啊”了一聲表示不解,那表情很明顯,有人欺負她了嗎?

聶白萱:“……”

在臨春河看來,聞雀就是這麽說話的,而且好像說的也是事實,根本算不上是欺負吧?反正現在的臨春河心目中,不管聞雀說什麽都是對的。

他是這麽想的,當然也是這麽說的:“三師姐說得對,白萱以後也要註意,先別說我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系,就算是真的兄妹,你已經訂親,我們也應該要保持距離的。”

臨春河牢牢記得聞雀當時吐槽他的那些話,他本來就該保持距離,也因此這一年時間他都沒怎麽回家,即便回來也是為了這次正道大比做一些安排,來去匆匆,根本沒機會去探望聶白萱。

說他是膽怯也好,逃避也好,反正既然沒什麽好說的,不如直接避開。

“是哦。”聞雀也反應過來,偏著腦袋打量聶白萱,“這位聶姑娘,我們才到尚城,人都還沒安頓好,你就找上門來,消息這麽靈敏,動作這麽快的哦?要說你不是早有準備,就等著我家小師弟自投羅網,我是不信的。”

臨春河雖然也覺得聞雀說的有點道理,但那什麽“自投羅網”還真是沒必要。

“聶小姐,你來找我?是有什麽事嗎?”

聶白萱臉色更難看了些:“春河哥哥,你這是真要與我劃清界限了嗎?我們過去相伴的日子你都忘記了?你現在連一聲妹妹都不肯叫我了?”

聶白萱擡手指著聞雀,“就因為她說了那麽幾句話,你就要將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,都抹除得一幹二凈了嗎?”

臨春河張了張嘴,被聶白萱這一通中氣十足的指責弄得有點懵。說實話他更是想起來當時聞雀跟她聊天時的那些假設,這些細節在被聞雀先一步揭露過後再由聶白萱說出來,總透著一種詭異的巧合。

和好笑。

“剛剛三師姐教訓的對,聶姑娘也可以想一想,要是你的未婚夫,身邊有一個姑娘天天喊著他哥哥,形影不離關系極好的,你肯定也是不願意的。”

聶白萱當然不願意,即便和顧家是聯姻,她也會願意自己的未婚夫身邊有這樣的存在。

可此刻她關註的居然是,什麽時候臨春河變得這麽能言善道,事情好像已經在不知不覺間,失去了控制。

她之前就跟家裏打包票說過臨春河就在她掌心,絕對不會出意外,這才順利跟顧家訂親,結果現在臨春河變成這樣,明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,發生了太多改變。

改變應該就是從她訂親之後開始。

那時候她還想著以她對臨春河的了解,肯定不會出什麽問題,所以她全部的註意力都在顧家,在顧廩身上。

結果——

“聶姑娘,你這麽著急來找我,肯定也是有事的,聶姑娘大可以說說,能幫得上忙的,我一定不會推脫。”

不管怎麽說,小時候的情誼也是真的,能照顧的地方,以臨春河的善良,也不會拒絕。

聶白萱找臨春河確實有急事,要不是天陽宗大部隊已經來了尚城,臨春河也隨性,她都已經想去天陽宗親自找人了。

但是因為臨春河這會兒的態度,還頂著旁邊聞雀虎視眈眈的眼神,原本那些早就準備好的理直氣壯的話,不知道怎麽就很難說出口:“春河哥哥,我聽說斷玉繁花在你手裏,你能不能讓出來,我有急用?”

讓?

這個字就有些奇妙了。

聞雀就樂了:“讓?斷玉繁花?你知道斷玉繁花什麽價位嗎?這也能讓?你打算拿什麽來換?”

就連聞雀這個孤陋寡聞的人,都知道斷玉繁花這東西可遇不可求,本身價值就很奇特,就算有錢也買不到。

當然對於不需要它的人來說可能沒那麽值錢,但是對於需要它的人來說,拿全部身家來換也不惜。

臨春河確實有斷玉繁花。

他是個丹修,家裏尋到什麽珍惜古怪的藥材和靈植第一時間都會想到他,斷玉繁花也是去年到他手裏的。

只是——

臨春河默默看一眼聞雀。

聞雀一個激靈。

【這眼神是什麽意思?這東西難道還能跟我有關了?】

然後臨春河十分冷靜地說:“三師姐,去年我就把斷玉繁花送給你了。”

聞雀:???

“你怎麽什麽東西都亂送啊?我拿這個有什麽用?”

可臨春河送東西的時候考慮的除了聞雀用不用得上之外,更多的是考慮價值,那就是好東西都想送到聞雀面前。

而斷玉繁花最精準的作用,就是蘊養靈臺,是重鑄靈臺的基礎。

聶白萱會在這時候問臨春河要斷玉繁花,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為了顧廩。

被大師兄顧讓廢掉的那個便宜弟弟,顧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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